一颗好牙

Mr. KIM 和所有温柔坚定的人。

那年解救我们的并不是爱情

#依旧是想艾特但找不到正确的头像…

 

  “哥,你在等谁?”

  “我在等金泰亨。”

  “等他什么?”

  “等他离开我。”

  

  那一年饭圈中悄然兴起了花吐梗。

  仿佛应和着人类的期望,花吐病毒无声无息地渗入了人间。

  受到最多期待,或者说诅咒的东亚爱豆们纷纷中招。

  几个大势团体甚至不得不以车祸、疾病、恋爱风波、团内矛盾等借口纷纷隐身避祸。

  然而这并没有用,只要公司还要靠他们挣钱,针对他们的愿望就还会源源不断。而他们也不得不忍着病痛,继续登台演出。有几个冲击天团的团体甚至因为成员多次患上花吐症,所有企图不得不以遗憾告终。

  那时候金硕珍还是个小糊团成员,自己团里连个化妆间都没有。

  但去拜访相熟的前辈时,他看见了。

  那个纤细漂亮的男人仿佛行将窒息一般,涨红了脸用力咳嗽,仿佛使尽了力气终于咳出了一片透明的膜,那一小片飘入风中,一息间匆匆膨胀变色,陡然有了花苞的形状,随着下落的风,轻轻舒展开花瓣,落在地上,开成了一朵绝美的火色莲花。

  金硕珍傻呆呆地想伸手去捡。

  被人拦了下来。

  “小呆瓜,这东西传染可快了。”

  甜蜜清冽的嗓音,却透着一阵中气不足,仿佛生命早已顺着胸口那道红色疤痕流了出去。

  金硕珍愣愣的,看着一屋子容华正茂却透出了沉沉死气的美男。

  那之后的第十天,金硕珍也咳出了那片透明的膜。

  他眼睁睁看着它飘落成一朵玫瑰。

  红的像血。

  

  第一个发现金硕珍的病的人是田柾国。

  那时候田柾国和金硕珍其实还不熟,小孩一心追随着金南俊,也还没意识到珍哥哥的好,第一次见到金硕珍咳出玫瑰时更是吓得想嚎。金硕珍眼明手快差点儿去捂人了,但想到自己感染了病毒还不知道是怎么传染的,悻悻地收回了手。

  但田柾国挺有眼力见,到底没真喊出来。

  他想了想,一脸纠结:“哥,现在谈恋爱不好吧?”

  “我知道,我打算找一天自己去做手术的。”金硕珍苦笑。

  “嗯。”田柾国顿了顿,“既然我看见了,我也陪你去吧。”

  金硕珍抬头看他。

  田柾国烦躁地抓着头发,紧抿着嘴巴。

  金硕珍忽然福灵心至一般:“泰亨?”

  田柾国身子一绷:“不是我说的哦。”

  金硕珍想起每天早上起来看见的,金泰亨枕边那些小小的,一簇一簇的满天星。他原来只当那是外面买来撕着好玩的,没想到居然一朵一朵都是金泰亨的心血——他忽而有些心酸。

  他喜欢的人,也喜欢着一个人。

  次日,在所有人都未醒来的时刻,金硕珍一个人,在撕破黑暗的晨光里,轻轻吻了金泰亨的唇。

  那之后他再也没吐过那些玫瑰。

  曾经每次咳出花朵后都会寻由头借饭的手为金泰亨送上玫瑰的习惯却保留下来了。

  没有了花吐做信号,反而每一场活动都会送了。

  

  田柾国倒是个很有担当的孩子,催了几次让金硕珍去看医生都没成功,终于忍不住动手把金硕珍拦在了浴室质问。金硕珍倒是想不搭理他,但田柾国倔起来牛都拉不住,金硕珍和他在浴室里耗了两个小时终于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哥?你们干嘛呢?”

  金泰亨探头进来。

  “没什么,柾国和我闹着玩儿呢。”金硕珍抢答。

  金泰亨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扫了三遍。

  “带我一个?”

  他说。

  金硕珍愣住。

  趁着这个功夫,金泰亨已经扑向浴缸,抓着金硕珍膝盖旁的泡沫玩了起来。他把粘在手上的泡沫归整成一个个奇怪的形状,笑嘻嘻的问:“哥,你看这像不像满天星?”

  金硕珍喉咙一堵。

  金泰亨的笑意浮在眉间,沉不进眼底。

  田柾国突然开口:“V哥,你也没去做手术呢。”

  金硕珍心跳一滞。

  “好了。”

  金泰亨直视着田柾国。

  这下轮到了金硕珍的视线在二人中间扫了三个来回。

  “你们玩儿吧,我泡了快两个钟了,再不出去我要泡皱了。”

  两个人终于被他撵出去了。

  金硕珍起身去冲掉一身泡沫,在水流下闭起了眼睛。

  他喜欢的人,也喜欢着一个人。

  比他幸运的是,他喜欢的人或许得到了回应。

  

  洗过澡回房间,他一眼就看见了田柾国正坐在他床尾边赌气。

  “我们柾国怎么了?”

  金硕珍揉了把兔毛。

  “哥也好了吗?”

  兔式委屈。

  “嗯。”金硕珍的眼神沉了下去,“哥也好了。”

  田柾国怀疑的打量着他。

  “没做手术?”

  “没做手术。”

  “那对方是谁?”

  金硕珍梗住。良久:“我偷亲的。”

  兔式瞪眼。

  “哥有分寸,不会谈恋爱的。”

  金硕珍看着田柾国,笑着说。

  兔式再瞪眼。

  良久,田柾国蹦出一句石破天惊:“哥,你没和V哥在一起吧?”

  金硕珍心头一痛,呼吸都差点儿停掉:“想什么呢你。”

  “那你俩为什么都好了?”

  田柾国不依不饶。

  “你觉得泰亨是那种靠偷亲解决问题的人?”

  他爱上的可是一朵红玫瑰。

  田柾国想了想:“也说不定,V哥这方面可能挺怂的。搞不好真的要对方开口告白才行。”

  金硕·珍·闹心。

  

  后来,花吐症轻轻地走了,就像它轻轻地来。

  它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个爱豆。

  只有老天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毁了多少个身躯,搞砸了多少段关系。

  

  那之后,好几个大势天团一直没能再发展。

  相反,曾经的小糊团因为保存了实力,一个个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虽然金硕珍和金泰亨都曾经中招,但治的早,保存得好,其他人压根儿没牵扯进来,所以,他们也都开始蓬勃发展起来。

  打从赚到钱开始,全团搬去了新宿舍,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分房。

  闵玧其不知道打哪儿看出了端倪,没说一句就把金硕珍扯走了,金南俊作为队长,勇敢地承担了教育两个忙内的责任——谁也不知道花吐症有一天会不会再回来,他们可打得一手好队友爱,万一队里一珍二真仨忙内真玩儿过界他们早晚糊回去。

  金硕珍对此毫无异议。

  或许从患上花吐症那天起,金泰亨一直没有停止在枕边珍重地放上满天星。

  而金硕珍送上的红玫瑰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过。

  金硕珍觉得疲惫。

  他已经不记得是哪一天开始,他开始在自己的红玫瑰花束里混入了满天星。

  给金泰亨送花是一种习惯。

  就像他曾经喜欢过金泰亨一样,这将是金硕珍永恒的秘密。

  

  他开始可以毫无底线的宠田柾国。

  他开始可以接纳闵玧其私底下越来越没谱的玩笑。

  他开始可以放下芥蒂和金南俊卖CP。

  他开始可以自如地接下朴智旻的撒娇甚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但是他不能再如往常一般面对金泰亨。

  喜欢过三个字仿佛是一根铁刺,扎进新人的胸口,也留于旧人的心上。

  金硕珍寻觅着新人,那根刺却一直横亘,堵住他的血脉,贪婪地抽干所有氧气,蛮横地散发锈意,腐蚀每一滴血和神经。

  

  “我觉得我真的做不来。”

  捂住他的眼睛时闵玧其突然说。

  金硕珍愣住。

  闵玧其却已经溜掉了。

  导演看着返工第六次的录像,想杀人。

  金泰亨看着金硕珍,突然说:“我来吧。”

  金硕珍的血仿佛都冻住了。

  心头的那根刺被一股热流冲开,锈蚀的尖锐狠狠划开血肉。

  他毫无准备地被丢在摄影棚的正中心,茫然地等着那阵期待的温热降临,他恐惧,也期待。他知晓那人即将前来,甚至竖起了耳朵,仔细寻觅着那人来时的轨迹。

  然而那阵温热还是突如其来。

  毕竟这是他喜欢的人,第一次主动向他伸出手。

  只不同于闵玧其将他挂在自己背上的行径,金泰亨几乎没有触到其他任何部位。

  满天星的香气散开。

  金硕珍只觉得全身的热量都涌向眼眶,而他的心一片冰凉。

  

  “我第一次见到Suga哥有做不好的事啊。”

  田柾国眨巴着兔眼。

  “谁说我做不好的。”

  闵玧其语气淡淡的。

  “是啊,刚还说要去刷牙呢,怎么可能做不好。”

  郑号锡打趣。

  朴智旻笑眯眯地看着那边拍摄的两个人。

  有道是过犹不及。

  金硕珍在向其他五个人几乎无差别的宠爱大放送的时候真的没想到吗?

  他仿佛是捂住了心上人的耳朵,然后向全世界嘶吼心上人的名字。

  王八看绿豆,大蒜配大葱,这俩活脱脱一个萝卜一个坑。

  

  他们那时还天真。

  从没想过往后这可能发展成金硕珍全团独独欺负金泰亨一个的情形。

  如果光是金硕珍一个情商低也就算了。

  偏偏和金泰亨是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珍·瞎眼。

  

  再后来,他们又搬进了更大的宿舍。

  这下一人一间房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止金泰亨摸进金硕珍的房间了。

  虽然田柾国完美地维持了“最虎&最受宠忙内”的地位,但金泰亨在抢床位战争中完胜。

  毕竟不需要和金南俊一间,不用非得去蹭别人房间。

  于是金硕珍渐渐从中咂摸出一点儿东西。

  但是金泰亨每天都在枕边放一簇满天星的行为依旧很让人生气。

  

  只是出了两个人的房间,这事儿连个涟漪都掀不起。

  当年的花吐风潮几乎没剩下什么了,而这种仅在小圈子里流传过的秘密也逐渐被忘记了。

  直到有一天,田柾国遇到曾经的天团,偶然瞟见对方胸口一道红印,突然想起来,当年两位哥哥可都没动手术,是怎么好起来的?

  他倒乖觉,没出门瞎问。

  回家没找到珍哥,田柾国憋了一会儿,决定去问金泰亨。

  “V哥,你当年的花吐症怎么好的?”

  金泰亨真情实感地一愣。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金泰亨点点头:“就,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不咳了。”说着红了脸,“我还以为自己不喜欢珍哥了,但后来发现不是,我还以为是我没那么喜欢了,但好像也不是。可能是真情感动了上苍,反正我现在很喜欢哥。”

  田柾国想吐。

  一句“mmp”在他心头绕了转体三周半,出口变成了:“你知道珍哥偷亲过你吗?”

  “不知…”金泰亨一怔,“你说真的?”

  “假的。滚。”

  

  “哥,你在等谁?”

  “我在等金硕珍。”

  “等他什么?”

  “等他离不开我。”

 

#后记:

 

#我想暗示是金泰亨的花传染了金硕珍

#但我觉得好像太隐晦了

#我觉得还是直接讲出来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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